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對抗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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對抗賽

文曷和鴻雁緊趕慢趕,在寒假的第五天也就是“新老對抗賽”錄制前一天,把課題做完了。鴻雁因此留在了游城家裏,他和樓下老頭一起做了一頓大餐給文曷送行。

在每一筷子夾菜、聲聲憶往昔的話語中,文曷哭笑不得說自己飛機快要延誤後,他們終於舍得將人放走了。

“新老對抗賽”的錄制場地在秋城郊區,文曷下了最後一班飛機打車趕到時已經淩晨三點了。早上六點開工,他草草地在節目組準備的酒店內洗漱一番就睡了。

五點多被叫醒的時候,文曷整個人是暈乎乎的狀態,眼睛都沒睜開,他全程瞇著眼換衣服做造型。

“soso,你知道這期對抗賽是什麽主題嗎?”,小樂在一旁稍顯激動地說道:“牢獄風我真的愛死!”

“誰能想到我參加的最後一期還趕上新老追逐戰……不過文哥你這黑眼圈有點明顯,化妝老師麻煩再幫我文哥蓋一下!”

“牢獄……越獄?”,文曷的腦子反應了半天才回過神來,他有氣沒力地問道:“那我擺爛了,誓與牢房裏的床合而為一……”

“合什麽合?我們是看守,老玩家才是囚犯。”,小樂有些擔憂地看著文曷說道:“聽說好像是1v1,但是因為我們比他們多一個人,輪空的人會隨機加入一組。”

“要是被牢房裏的人跑出大門,看管的人就淘汰。不過有時間限制……時間一到他們沒出來就是他們輸了。”

“新老玩家的差距太大了……雖然老玩家這次處於劣勢方,且會有機械解密什麽的……”

“不過你這狀態……要不放個水提前下班算了?到時候是抽簽,你要是抽到什麽霍爹啊、謝哥啊就跟我換……”

小樂的話聲調起伏不是很明顯,文曷聽著聽著就在化妝老師的擺弄下睡著了。等到他滿頭小夾子被小樂拍醒喊吃飯的時候,文曷才迷茫地睜開了眼。

“我的天呀,文哥你這是熬了幾個通宵?坐著都能睡著?快來吃飯,一會兒進錄制棚。”,小樂好心地將晃悠悠的文曷拽了起來。

“本來不慌不忙的話,論文要在年前沒幾天結束的……”,文曷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說道:“結果節目組突然通知了錄制時間,熬通宵趕了五六天吧。”

小樂眼看著他坐到桌子旁,忙將手邊的粥遞給他,問道:“文哥你缺錢啊?錄一期小破荒也給不了多少啊……”

“實在貧窮的話,兄弟借你。你一天天開個直播也不收打賞,就合同上那幾個破錢能吃幾頓……”

“不是缺錢,是……”,一方面想和奚疑錄節目,另一方面是怕未來男朋友等急了。

文曷頓了一下,往嘴裏塞了一勺子粥,囫圇道:“是你文爺太敬業守信了。”

“嘁——”,小樂嫌棄地瞥了他一眼揶揄道:“您要是敬業,先導片後兩期也不會缺勤了。”

“說白了,不就是為了奚爺嗎?”

文曷也沒什麽可隱瞞的,“嗯”了一聲就沒再回話了,他光速地吃完早飯,穿著一身黑色束腰制服,率先去拍定妝照。

因為新老玩家的化妝場地是分開的,所以文曷也見不到奚疑,索性先鉆進大巴車的角落裏補覺。

小樂上到大巴車的時候,果斷地選擇了文曷旁邊的座位。他拍了文曷兩下,見人沒有醒的趨勢,小聲地跟工作人員說自己幫文哥抽。

小樂將兩張抽簽卡一起翻開,發現分別是謝皊和奚疑,他眨了眨眼將印著奚疑人像的卡片塞進了文曷的口袋裏,隨後若無其事地宣布自己對標謝皊。

一旁的山風淡定地翻開自己抽到的卡轉向鏡頭,是許霰雪的人像。而剩下兩個人就達成一致,選了霍止曳。

文曷被再次搖醒的時候已經到了錄制場地,他打著哈欠走下了車,看到了一個露天的院子,四周是帶有鐵絲和刀片的圍墻,面前是一扇巨大厚重的門。

時不時有NPC背著道具槍走過,像是有規律有秩序的巡邏兵,一眼望過去,逃出牢獄難如登天。

“各位老師,你們腰間的鑰匙對應各自房門的鎖,但與此同時,房間內部也有一個電子鎖控制著房門。”

“你們的任務就是看好各自的囚犯,在天黑之前不讓他們逃脫。”

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,五個新玩家分別去了四個全封閉牢房的門口。關奚疑的那間在最盡頭,文曷七拐八拐走了很久才到達指定位置。

面前是一扇只留了一小塊窗戶的大鐵門,走廊上只留有幾個聲控燈,除此之外再無光亮。

文曷從窗戶裏看到一個躺在床上的人影,他想也不想地摸了腰間的一大串鑰匙,開始一個個試了起來。

裏面的人似有所感,緩緩地站了起來,隨著沈重鎖鏈移動的聲響,奚疑出現在了窗戶那頭,笑著看著門外的文曷。

奚疑這次的妝造做得不多,略長的頭發基本上全是披散下來的,身上穿著黑白條紋的囚犯專衣。因為沒有粉底的遮蓋,他的臉龐以及露出來的脖子白得發光。

文曷抿了抿唇,加快了試鑰匙的速度。三五個過去了,他直接將串鑰匙的細鐵環取了下來,捋成了鐵絲狀,在鎖眼裏一搗鼓,輕微的哢噠聲音傳來,隨後他將門拉開了。

門後的奚疑只穿了稍厚的囚服,盡管房間裏給嘉賓準備了暖氣,但是在冬月的秋城還是冷得人直發抖。

文曷掃了他一眼,發現奚疑光著腳,兩只腳踝上鎖著沈重的粗鐵鏈。他忙擠了進去,把門關上了將涼氣堵在了外面。

“節目組破產了?就只給你穿這麽點衣服?”,文曷皺著眉一路走到了床上將被子裹到了奚疑的身上,然後捏著手中的鐵絲蹲下身兩下把粗鐵鏈也給撬了。

奚疑垂眸看著文曷,笑著回道:“可能節目組覺得我們能扒了看守者的制服從而逃出去。”

說罷,他還從被子中伸出手去幫文曷整了領子,“文老師,怎麽你的衣服一套比一套帥?”

文曷沒有應,站起來後掃了奚疑一眼,又伸手將整個被子拉到了他的頭頂,將奚疑整個人從頭到腳都裹了起來。

他只把奚疑的一張臉留在了被子外面,回道:“脫了送你?”

“文老師,你這是違背游戲規則……”,奚疑笑著又說道:“哪有看守者一上來主動把囚犯放走的道理?”

文曷頗有其事地點了點頭,隨後一本正經地對著奚疑說道:“沒辦法,囚犯太美了,看守者一見鐘情了,只能舍命護君子了。”

奚疑聞言笑彎了眼睛,隨後兩只手拽著被角,稍稍踮起腳尖湊到文曷耳邊小聲說道:“都玩出黑眼圈了……文老師,你這句話跟多少個人說過啊?”

見人沒說話,奚疑又見縫插針地小聲說道:“文老師,我什麽時候才可以親你?”

那些猶如呢喃的話,帶著細微的氣流,從文曷的耳廓滑了進去,激蕩起心臟的旋律,他整個人怔著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奚疑拉著手腕走到了床上。

奚疑笑著擺弄著呆楞的文曷,把他推到了床的最裏面,然後自己躺到了邊上,隨手將被子拉起蓋到了文曷的身上。

牢房的單人床很窄,為了讓文曷能躺得舒服,奚疑整個人側躺在床邊,一不留意就會掉下去。

他伸手覆上了文曷的雙眼,小聲叮囑道:“有什麽話回家再說,這裏都是攝像頭。文老師,晚安。”

眼皮上的那只手不似剛才的冰涼,溫熱地搭在上面。文曷扭了個身,轉到和人面對面,隨後伸手摟著奚疑的腰將他往自己這邊抱了一下,拽下了奚疑的手,將整張臉埋在了奚疑的肩膀處。

“晚安……阿奚。”

牢房總有那麽一兩個好處——很安靜、沒有時間限制,文曷抱著奚疑睡到了自然醒,甚至因為它的封閉性,兩個人連外面是否天黑都不知道。

好似,就這麽被卷入了時間空巢,任天高地遠,面前總是你愛的那個人。

文曷坐了起來,揉了揉眼睛說道:“節目組還沒通知,應該還沒結束……”

他邊說邊下了床,伸手將自己的外套脫了披在了奚疑的身上,背對著蹲在了奚疑的面前,“蓋著被子上來,文爺帶你贏。”

奚疑依言拽著被子趴到了文曷不算寬闊的背上,下巴輕輕放到了他的肩膀上,然後歪著頭看人,笑道:“文老師,之前怎麽沒發現……”

文曷將人背了起來,一腳踹開房門,聽到他不說了就詢問道:“沒發現什麽?”

“沒發現……你這麽喜歡我?”,奚疑是貼著文曷的耳朵邊說的,直把人的耳根染紅了。

他好笑地用鼻尖碰了碰滴血的耳垂,下一秒文曷差點一個手不穩將他摔了。

文曷將人奚疑往上拖了拖,讓他的腿勾住自己的腰,不自在地說道:“你……不要動,容易掉……”

出了門到走廊之後,奚疑真就聽了文曷的話,老老實實地拽著被角圈住他的肩膀。

走廊盡頭有幾個巡邏兵,見到文曷背著一個人,不確定地走過來,問道:“幹什麽的?你背上的是誰?”

文曷故意將自己給奚疑批的那件外套一角露了出來,語氣故作不善地說道:“我朋友生病了,帶他出去瞧瞧。”

那個NPC猶豫了半天,還是將兩個人放行了,順道提醒了一句外面下雪了。

奚疑聞言,將身上的被子往上挪了挪,遮住了前面文曷的頭頂。文曷背著人從牢房的正門口出去時,一股凜冽的風鉆了過來,帶著細小的雪花,繾倦成一道風景。

天陰得很快,仿佛是為了白色的雪花,調成可視的底色。

兩個人沿著廊下走了過去,文曷突然感受到身後的奚疑來回動了一下腦袋,驀地埋在他的頸側小聲說道:“文老師,文老師……”

文曷以為是自己走得太快將人顛得不舒服,索性慢下來腳步,“嗯”了一聲。

“這裏沒有攝像頭,我可以親你嗎?”

文曷的腳步一下子就停住了,他剛懷疑自己是不是幻聽了想要偏過頭讓奚疑再說一遍的時候,臉頰上落下了柔軟的觸感,和指尖一樣溫熱,卻帶著獨有的細小水汽。

漫天雪花在兩人周圍飄零,奚疑的唇瓣在他的臉上印了很久,似是想將三年來所有隱晦的愛戀都囊括在裏面。

好像過了很久很久、又好像沒過多久,奚疑歪著頭靠在了文曷的肩膀上,一雙棕色的眸子笑吟吟地看著他。

文曷耳根上的血色蔓延到了臉上,他不自在地將腦袋偏到了另一邊,好像這樣就可以躲避奚疑赤裸裸的目光。

奚疑好笑地看著他的小動作,沒忍住又親在了人的耳廓上,隨後是下頜、脖子、鎖骨。

文曷又不能伸手讓他老實點,只能將頭騙過去準備給他一個眼神威脅。結果下一秒,奚疑的唇瓣落了下來,蹭著他的嘴角擦了過去。

若有似無的觸感讓文曷打了一個激靈,那種戰栗似是直接從臉龐傳到了頭頂、後脊骨以及心臟。

眼看著奚疑還要俯身,文曷扯了下唇角,沒有什麽威懾力、硬邦邦地嘴硬道:“你再親……我就給你扔下去。”

“最後一次。”,奚疑無視他的威脅,直起身子在文曷的眉頭落下了一吻,然後整個人縮進了被子和文曷的脖頸之間。

悶悶的笑聲透過皮膚傳給整個人被親紅的文曷,惹得他下意識地搓了一下指尖,隨後幹巴巴地開口。

“下不為例。”

“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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